人生如书,时光作笔!把我们青春的过往一页页写在心上,在每一个孤单的黑夜里一页页翻起,依旧看到,时光的墨笔,雕刻的你还有那些围绕我们之间发生的事。仍然是那么清晰。黑夜里,含着泪,我将它一读再读。——题记
耳机里面单曲循环,网络歌手在深情而又卖力唱着那首《星月神话》,一遍遍地唱着“我们的故事并不算美丽,却如此难以忘记。”我张张嘴,想要跟唱,却陷在回忆的泥沼里,哼不出半个音符。呵,有些人早已不在身边了,有些往事只能回忆了。那么,即使我想放纵地再唱一次,可谁又能来伴唱那些被时光遗留在流年里的歌?又有谁会微笑地跟我说我唱的歌早已经跑调了?
也许只有你们吧!让我每一次想起就会勾起一抹苦涩的微笑的你们,只有在你们面前我才会肆无忌惮地唱,只有在你们面前我才不会在乎是不是唱跑调了。当青春变成日记,你们给的回忆,让我真的迷失在过去了。
再次来到学校里那棵葱郁的龙眼树下的三尺球台,在这两年的时间里,我不知道雨水将这里冲刷了多少次,但我们留下的印记,却未曾消褪,我们的笑颜笑语恍如昨日。
我拿起口袋里的糖,剥开,时隔两年,再次吃起,仍是两年前的味道,甜腻腻的,却是再也吃不出两年前的感觉。同一个厂家生产的同一种类的糖,却是不一样的生产日期。改变的不仅是生产日期,还有吃糖的人—— 由当初的一群人变成现在的一个人。糖,依旧甜。心,却不再温暖。
金色的阳光漏过叶隙,打在手中紫色的糖纸上,带着点点紫色被瞬间反射而出,紫色华光迷离了我的双眼,婆娑的树影里,我似乎在光与暗,现实与过去来回穿梭,往事带着点点紫色幕幕重演。
记忆重回那年的夏天的午后,已暮的斜阳扔下慵懒的阳光,我们一群男生女生围绕在龙眼树下的球台边,打球,下棋。有个女生她姓陆,曾叫我师父,经常兜着一口袋的紫色糖纸包裹的咖啡色奶糖。站在球台旁的树影里,笑靥如花,浅笑轻语。她说:“师父,我这里还有糖,你还要吃吗?我都给你。”有个女生伸着手,跑过去说:“我也要,给几颗我。”“就不给你,谁让你刚才打球都不让让我呢!”“喂,喂,别那么记仇好不?不就赢了你一球吗?至于这样吗?你师父不也连赢我5球,把我KO出局了吗?咱都扯平了啊!”“那你去找师父要吧,糖全给他了。”我分了几颗糖给她,然后拿着一大把糖,笑着对他们说:“谁还想再要糖的?来和我斗地主。∮痪值靡豢,放炸弹可以翻倍,输了的话就要帮我抄这周的作文喔!”有男生马上笑嘻嘻的把糖拿出来,说:“那就过来。闶种械奶,我吃定了!这几天牌运有点背,老被你克。蛱煜挛绾湍愦蚨,被蹲到晚自习上课,所以我才不和你打牌呢,来打球。宋曳忠话敫。”“打球就打球,谁怕谁。”
金色的阳光透过叶隙流泻而下,斑斑点点,如同我们的故事—琐碎却温暖,在三年里日复一日地印在这片空间,烙在我们心里,在这三尺球台上,我们以朋友的身份上演一场场对手戏,抬手挥拍间,友情藏匿在小小的球里,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贯穿了三年的时光。
围绕着这校园,这球台,我们青春的故事随着叶展花开而一一演绎,我们用变调的嗓音一遍遍高声学唱校园广播里放的《十年》和《星月神话》;我们每次放学后都以最快速度聚集在这里甚至把饭盒从两百米外的饭堂捧到这里边笑边吃饭;我们绕着球台与树追逐打闹,就连不小心磕破了头也是笑着的;我们把糖纸扔得满地都是,在老师的训斥下装乖学生,却在老师转身后在继续扔……也许“我们的故事并不算美丽,却如此难以忘记”
如果说人生如戏,那么我们曾客串过彼此生命里的过客,只可惜在时光写就的剧本里,你们的戏份太少太少,你们离场太早太早,丢下我一个人独舞那残戏!是我们忘了勾勾尾指说永远永远,还是时光支起的指缝太宽,流年承载的我们的故事太窄,所以友谊难以长久紧握,世界容易物是人非?
当六月的帷幕渐渐拉起,炽热的阳光幻化成谢幕的灯光,晃得刺眼,刺眼得想落泪,于是,一场持续了三年的舞台剧也到了该散场的时候了,不管我们是悲是喜,是微笑还是哭泣,最后都染 成了一张张笑得很假很假的照片了。三年的吵吵闹闹,我们吵吵闹闹了三年,最终却变成了几张照片和一份一想起就会像针一样扎得心很痛很痛的回忆了。
两年后的今天,我们走过依旧喧嚣的球台,有人在玩我们曾经做过的游戏,只可惜,主角不是我和你,隔了两年后依旧灿烂的阳光,被反射而带起的紫色光年,也如两年前般绚烂绮丽,但是,现实无情的背叛,使我们再也回不到过去,时光把紫色的物语诠释得那么真切——紫色,忧伤。
记得你们曾教过我一句话:“纪念一个人,最好的方式不是深深地铭记,而是在终年之后就选择忘记!”在孤单的时候忘记,在思念的时候忘记,因为已逝的美好不该是寂寞的帮凶。
说好了要忘记的,可为什么越是想要忘记,却将你们的影像在脑海里描摹得更加清晰?是我太过自私,还是关于你们的记忆在我脑海里烙得太深太深?
当耳机里放完第十遍《星月神话》时,我转过身离开,抬手撒开一把糖纸,紫色的光幕里,我又一次看见当年,我们一群人拿着球拍,牌等东西一阵飞奔逃离这里,身后是在怒骂着的教导主任和一地糖纸,而现在,只有我一个人落寞在走,身后没有怒骂的教导主任,有的只是一地糖纸和尾随着汹涌而来的记忆。